从风水术的发展看风水理气 Zjp5\+hH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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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黄大陆 \MFWK#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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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水学有两大内容,一曰峦头(又叫形势),二曰理气。峦头即龙、穴、砂、水;理气即方位、五行、天星、神煞与元运等。在古今各种风水流派中,论峦头则大体一致,讲究的都是龙真穴的、山环水抱,藏风聚气,即使是一些有违常规的奇形怪穴,也都有法可依,各家所讲的法则之间没有很大的分歧。可是,只要一说到理气,便你一套我一套,各唱各调了,乃至于一师所传之徒也方法各异,且都宣称自己是杨公一脉秘传,其余都是伪术。吵吵嚷嚷,闹了上千年也没消停过。致使莘莘学子在茫茫无从之际,给出了“峦头无假,理气无真”的结论。 Wf`OyeR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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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今,大多数风水师都还是将理气看得顶顶重要,说“分金差一线,富贵不相见”,任你好山好水,龙真穴的,只要理气有半点差池,就全都没用了。 TgQ|T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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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气真有这么重要吗?如果理气真的很重要,那各家的方法又相互抵忤,一理气就得你掐我我掐你,不把对方掐死气就不停手,我们该怎么办呢?看来,我们有必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,从风水发展史的角度来探讨探讨风水理气的问题了。 _Okn P2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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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风水学源远流长,在很早的殷周时期就开始孕育了。《尚书·盘庚》里就记载了盘庚迁殷一事:“盘庚既迁,奠厥悠居……适于山,用降我凶德,嘉绩于朕邦……用永地于新邑,肆子冲人,非废厥谋,吊主灵,各非敢违卜。用宏兹贲。”意即盘庚迁都于殷地,奠定了住所,依山而居,用以避凶迎吉。新地址是很好的地方,谁都不得违背,居住在那里可以使殷商发达起来。结果呢,盘庚在迁殷之后,“殷道复兴”,使商朝又兴旺了几百年。 g]@R'2: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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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诗经·大雅·公刘》里也记载了公刘自邰迁幽的事迹,说公刘“陟则在献,复降在原,逝彼百泉,瞻彼博原……相其阴阳,观其流泉,度其隰原,度其夕阳……溯其过涧”,瞧,他既看山,又看平原,还看山之向背,水之来去,且测量方向,这已经有点风水师的模样了。其迁居的后果是:“周道之兴自此始,故诗人歌乐颂其德。” =:n[{/O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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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这个时期的风水术尚处于萌动状态,尚没有龙穴砂水向等基本概念,更谈不上什么理气了。人们想要知道宅地的吉凶,一般都得依靠占卜来论断。在殷商甲骨卜辞中就有不少因修造而占卜的记载,如:“己卯卜,争贞:王作邑,帝若,我从,兹唐。庚午卜,丙贞:王勿作邑在兹,帝若。贞:王作邑,帝若,八月。”这是殷王要修建城邑而卜问吉凶的记录。文中“争”、“丙”是两位占卜者的名字,“贞”是问的意思,“若”表示允许。后来周公在洛阳营建都城,相宅于伊洛瀍涧四水之间,成了后世风水应用的典范,但其看风水吉凶的方法还是占卜,故曰“是以周公卜河洛”。 iM\ZJ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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迨至秦汉,人们开始有了地脉观念,并出现了以风水为职业的人物和风水书籍。当时,民间传说蒙恬之死就是因为他修长城“绝地脉”所导致的。司马迁在其《史记·蒙恬列传》中说他是好大喜功所致,“何乃罪地脉哉!”这里所说的“地脉”后来发展成了风水学中的“龙脉”。《史记·日者列传》记载汉武帝聚会占卜家,问某人可娶否,五行家言可,堪舆家言不可。这“堪舆家”即后来的风水师,虽然当时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风水师,但也是上观天文下察地理的占候之士。 C5s N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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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汉书·艺文志》里,已然出现了《堪舆金匮》、《宫宅地形》、《地典》等几本有关风水的书目。在《后汉书·艺文志》里甚至还出现了将阳宅配五行、五音、五方论吉凶的具体方法。其云:“宅有八术,以六甲名教而第之,第定名立,宫商殊别。宅有五音,姓有五声,宅不宜其姓,姓与宅相贼,则疾病、死亡、犯罪、遇祸……故商家门不宜南向,徵家门不宜北向,则商南方火也。徵,北方水也。水胜火,火灭金,五行之气不相得,故五姓之宅,门有宜向,向得其宜,富贵吉昌。向失其宜,贫贱衰耗”。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,汉代人修造房子,不仅开始注重门向,而且还注重宅主姓音五行与宅向五行的生克,这无疑是后世阳宅风水理气的发端,也可以说是“八宅派”的滥觞。 GdfKxS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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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宅风水术呢,汉代虽然出现了张平子、青乌子等几位“善葬”者,但均无比较系统而全面的理法。考张平子《冢赋》,言上下岗垅之状,峦头尚不成法,何谈理气。青乌子之书已然遗失,据唐朝欧阳询在《艺文类聚》中引用《青乌子》云:“青乌子称山望之如月形,或如覆舟,葬之出富贵;山望之如鸡栖,葬之灭门。山有重叠,望之如鼓如楼,葬之连州二千石。”可见,这青乌子的峦头功夫已涉高深,倘若汉朝确有其人,且此段文字又确系此人手笔,那么,他就是真正的风水鼻祖了。可惜,青乌子其人“史失其名”,考证无据,故风水鼻祖的尊号便落到了晋代郭璞的头上。 IYM@(c@ld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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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晋时期,风水之风在士大夫之间渐渐兴起,仅《晋书》一书就记载了魏舒、陶侃、羊祜等几人因风水而致贵的故事。在此风吹拂之下,我国风水术迅速成长,并最终产生了两位开山立祖的风水大师:管辂与郭璞。《魏志·管辂传》记载管辂相母丘俭墓,说其“林木虽茂,无形可久,碑诔虽美,无后可守,玄武垂头,苍龙无足,白虎衔尸,朱雀悲哭,四危已备,法当灭族,不过二载,其应至矣。”在这里他已将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这“四象”纳入到了风水地形之中,成了后人看风水不可不论的“四势”。遗憾的是,管辂没有这方面的著作传世,所谓《管氏地理指蒙》显系后人伪作,其中几句“李淳风曰”的话就大穿其帮了,不打自招地供出了它是唐代以后的作品。 tEWj}r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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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璞,博学高才,词赋为东晋之冠,曾从河东郭公受《青囊中书》。《晋书》说他“洞五行、天文、卜筮之术,攘灾转祸,通致无方,虽京房管辂不能过也。”他所著述的《葬书》(清学者姚际恒《古今伪书》论证其为后人伪作),对龙、穴、砂、水、生气、土质、五行、方位等风水的主要内容,均有论及,是当时最为系统而完整的风水理论。因之,《葬书》便成了我国风水术正式诞生的标志,也成了我国第一部最权威的风水法典,故后世言风水者皆以郭璞为鼻祖,并将《葬书》名之为《葬经》。该书以论峦头形势为主,也涉及到了一点方位和五行,但作者明确指出:“占山之法,以势为难,而形次之,方又次之。”把峦头的形与势看得比方位更重要。实际上,我们从有关郭璞的史料中可以看出,在他那里还没有什么理气方法,因为他论断风水吉凶的主要方法还是看峦头和以易卦占卜。如《浙江通志》记载,郭璞参与选温州城址时,开始打算选城址于江北一带,但是取土称过之后,发现土轻了,遂过江,登上西北方的一座山峰(该山由此命名郭公山),见“数峰错立,状如北斗,华盖山锁斗口”,于是确定该处为城址。并说:“若城绕山处,当聚富贵,但不免兵戈水大,城于山,则寇不入斗,可长保安逸,因城于山,号斗城。” 又如郭璞《迁城记》里描述福州市云:“左旗右鼓,全闽二绝,旗山在洪塘山之西,山巅欹侧,其形如旗,鼓山屹立海滨……”从这些资料中我们均找不到任何理气内容。《晋书·郭璞列传》里则明确记载,司马睿曾先后两次请郭璞到建邺卜地,郭璞都是用易卦占卜断其吉凶的。 {HRxyAI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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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及随唐五代,风水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,涌现出了诸如萧吉、舒绰、张白、吕才、李淳风、袁天罡、卜应天、丘延翰、张燕公、浮屠泓、一行禅师、司马头陀、杨筠松、陈亚和、万伯超、何令通等一大批风水巨匠,其中以杨筠松对后世影响最大,在其长长的传承人名单上,写着曾求己、曾文辿、刘白头、胡矮仙、赖文俊、黄妙应、范越凤、廖金精、谢世南、吴景鸾、洪士良、陈抟、刘谦、刘伯温、傅伯通、厉伯韶等许多名满江湖的风水巨擘,故举世地师多半以杨筠松为宗,称其为“杨公”、“杨仙”,拿他当风水祖师爷祭拜。 5rHnU<H@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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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看唐代以前各家风水书,均只论峦头,不讲理气(除论阳宅外),极少数言及方位的也仅限于简单的东南西北四方。为什么会是这样呢?因为理气必须要借助一种测向工具,那就是指南针,倘若罗盘上没有一根十分纤细而灵巧的指南针,那么罗盘上的一切注记便都没有意义,理气也无从实现。 /nMqEHCy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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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指南针发展史,我国在战国时期就发明了一种叫做“司南”的指南工具,据王振铎先生考证复原的东汉司南,它是由天然磁铁制成的汤勺状大小的指南勺,其底盘已刻有四维(乾坤巽艮)八干(甲乙丙丁庚辛壬癸)十二支(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)及二十八宿的内容,与当时流行的式盘地盘相类。所谓“式盘”也称“汉栻”,是六壬占卜盘。从现已出土的若干个六壬盘看,它是由上下两盘叠合而成,下盘称为地盘;上盘称为天盘,天盘可依中轴旋转。这种式盘中无指南磁针,只是以时间和方位的关系以及天地盘的关系占卜吉凶。这就是说,汉栻并不是看风水的罗盘,而是一种占卜工具,虽然它也有占卜屋宇和殡葬的作用。至于司南,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指南针,而是指南勺。由于其勺底不能固定,容易移位,转动时和底盘产生的摩擦阻力也不小,其勺柄又较粗,根本无法精确指向,故而不被人们广泛采用。以至于到了晋代,人们观测方位的主要工具一直都还是周朝的“土圭”。郭璞在其《葬书》里说“土圭测其方位,玉尺度其遐迩”,不言司南与汉栻。土圭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?就是在水平的地面上立一木杆,通过悬绳使木杆垂直于地面,然后观察太阳照射时所投下的影子,以之测时间,定方位。可想而知,用这种十分简陋万分麻烦的方法,能测准东南西北就已经很理想了,塌了天也整不出什么六十四卦七十二龙二百四十分金的。也就是说,唐代以前还没有风水理气的必备工具——指南针,所以唐代以前的风水师(包括风水祖师郭璞)只讲峦头,不讲理气。 ?/l}(t$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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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了北宋,我们才可以从历史文献中找到一点有关指南针和罗盘的记载。北宋初年,在曾公亮主编的《武经总要》和沈括撰写的《梦溪笔谈》里,分别介绍了指南鱼和指南针。同时,沈括还介绍了水浮法、碗唇旋定法、指甲定法、缕悬法这四种指南针装置方法,并指出:水浮法“水浮多荡摇”,碗沿或指甲旋定法“坚滑易坠”,故以“缕悬为最善”。当时,较为流行的方法是将磁针横贯灯心草使之浮在水面的水浮法,即所谓“水罗盘”,而“旱罗盘”(磁针有固定支点)的发现则已经迟至南宋以后了。 Dho^^<`c+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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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,唐代末期的国师杨筠松,在随他飘泊江湖的行囊中也有罗盘这种东西吗?考诸有关资料,他大约生活在公元834~903年之间,距北宋元年即公元960年还差近60年,按说他是无缘见到罗经的。可是,他的《撼龙经》里明明有“此是神仙绝妙法,不比寻常格地罗”之语,显见,指南针的发明时间得提前一点点到唐末时期了。当然,杨公所见到的“寻常格地罗”肯定还不是那种磁针有固定支点的旱罗盘(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支持),他见到的只能是那种人一动或风一吹就晃荡小半天的水罗盘。水罗盘虽然比土圭和司南先进了不少,但稍有一丝风吹便不能勘测方向的水罗盘,仍然是无法进行精确定向的。因此,杨公看风水极可能不用罗盘,更不会整出一套能精确到“分金”的理气内容。我们从他的《撼龙经》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,他所说的“神仙绝妙法”是如何看峦头的妙法,并非是用罗经如何理气的方法。 I^(o3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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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杨公只讲峦头,不讲理气,理由有三: v4k=NH+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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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:“晋世景纯”看风水尚在用“土圭测其方位”,用占卜断其吉凶,根本无条件创造风水理气方法。因此,即使《葬书》为郭璞所写,他也不可能传下诸如《青囊奥语》、《天玉经》里那套复杂的理气方法。从而,《青囊奥语》说“晋世景纯传此术”的话,就是不可采信的。更何况它里面还有“颠颠倒,二十四山有珠宝;顺逆行,二十四山有火坑”之语,这明明是元朝炼丹家陈致虚的原话,又怎么会一字不差地出现在唐代杨公的书中呢?可见这几本理气书都是后人伪托杨公之名而作,并非杨公作品。 LnRi+n[@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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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公有没有条件自己创造一套理气方法呢?没有。因为他也没有精确的定向工具。我们之所以从杨公的《撼龙经》、《疑龙经》中找不到诸如“穿山七十二龙”、“三百六十五度分金”、“六十四卦”等一类的理气内容,以及“唯有挨星最为贵,泄露天机秘”这种谜语式的理气话语,原因只有一个,那就是杨公不讲理气。有人会问:那杨公看风水怎么定向呢?答案是:用目测加拐杖!他传下的《葬法十二杖》就是有力的证据,里面没有一星半点的理气内容,且跟《青囊奥语》、《天玉经》所讲的内容风马牛不相及。 vu.S>2W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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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点我们还可以从其高徒刘江东的《天宝经葬法》(即《刘公葬法》)里看出来:“倒杖之法要看脉从何来,气从何合。大凡正出正结,总有大小八字分三路,谓之三龙,要看中间一股脉落脉上,细认滴断处……要取第三分球檐滴断处,正立一标准,下取和一合水坐处,正立一标准,却将一线立于两准头上,便是浅深定向之法。外将一杖从两边腮水度量深浅,相去五尺则穴深五尺,若是七尺则穴深七尺,若得一丈亦然如是。穴若仰者,将一杖从小名堂正立一标准,以一线系球檐标准之上,却将前标准线与上面球檐上线一同牵过为定……倒杖放棺,正枕球檐,不关不脱,若是偏归左边,定是左边黑烂,若是偏归右边,定是右边白壮,若是得名师指示前亲后倚之诀,为人十葬,万无一失。”此文十分详尽地介绍了杨公(文中多处引用“师云如何如何”)亲传的倒杖葬法,估计不下五千言,但就是没有只言片语提及罗经二字以及什么火龙金龙或三般卦之类,其整个葬法所依赖的工具只有目测加拐杖。刘公还说靠这种方法即能“为人十葬,万无一失”。试想,既然用目测加拐杖就能做到“为人十葬,万无一失”,那杨公还需要诸如《天玉经》那样复杂的理气方法吗?如果杨公有那么一套理气方法,我们为什么在刘公葬法中找不到一丝半点《青囊奥语》和《天玉经》的内容呢?至少也会有“若要万无一失,另有挨星秘诀,须待师传亲授”这种钓鱼广告吧? |E_+*1l q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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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独有偶,杨公另一名高徒胡矮仙在其《至宝经》里也仔仔细细地阐述了师传的倒杖葬法,与刘江东所说非常契合,也没有任何理气内容。他在“明倒杖立向”一章里云:“脉来尽处已成穴,倒杖明堂前后别。后头标准在中央,前面看水何处合。若处便是立标竿,挂定线兮为正脉。断然不用使罗经,天地生成一定法。”他十分清楚地告诉我们:“断然不用使罗经,天地生成一定法”,说穴由天成,根本用不着拿罗盘定向。 y/sWy1P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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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在曾文辿、刘江东传出的《地理真实一粒粟》、《杨曾三十六问答诗》等作品中我们也同样找不到任何理气内容,更没有《天玉经》的蛛丝马迹。相反,《杨曾三十六问答诗》的最后一段还是以这样几句结尾的:“问师卦例是如何,穿凿功夫巧作为,若是真龙并真穴,自然造化合天机。”瞧,杨公指着天星卦例的鼻子骂它是投机取巧的穿凿功夫,说有天然真龙则自有天然真穴,也自合天机,完全无需用卦例往上面硬套。曾文辿在其《寻龙经》里也明确说道:“寻龙远视识真龙,何问方隅卦例通!”把方位和卦例一概拒之门外。这也正是《雪心赋》说的:“既明倒杖之法,方知卦例之非”啊! |Qt`p@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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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西省于都县芒筒坝杨公村,有一座千年犹存的管氏宗祠,它是杨公的风水杰作之一。杨公当时是拿什么东西给这个管氏宗祠定向的呢?板凳!祠内有诗为证:“板凳定向显灵通,人丁兴旺在族中。管氏宗祠今犹在,芒筒坝人称杨公。”想想看,像立宗祠这样关乎人家一族兴衰的大事,杨公都不用罗盘而是随便拿个板凳就搞定了,是他老人家不敬业,不认真吗?不是,是他只讲峦头,不讲理气。 ukDH@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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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:大家知道,无论是三合派还是三元玄空派,均视《天玉经》为罗经解注之祖,是理气的实施细则,离开了《天玉经》,他们就都没戏文唱了。然而,正是这来历不明的《天玉经》,谁也无法证明它是杨公的作品。李本芳先生说其“祖传本”中有杨公高徒曾文辿撰写的《天玉经序》,并以此作为杨公著《天玉经》的有力证据。可是,看了165个字的所谓《天玉经序》,却不见《天玉经》的原文,而且序文的全部内容也还是“江东一卦从来吉,八神四个一”等章句,与《天玉经》的原文几乎完全一样,试问天下有这种和原文一样的序文吗?实际上它不是“序”,因为它没有一点序文的格式和内容,它只是一部不完整的《天玉经》。它无法证明此序就是曾文辿所写,此经就是杨公所传。 k0e|8g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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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杨公事迹,在宋代以前的史书中均无记载,直到宋代陈振孙的《直斋书录解题》始载其名氏,并有《龙髓经》、《疑龙经》、《辨龙经》各一卷,且不著名。至于《青囊奥语》、《天玉经》、《都天宝照经》等书,查看《宋史·艺文志》及晁公武、陈振孙等诸家书目,皆不见著录。在杨公的几位主要传人如曾文辿、刘江东、胡矮仙等人的著作中也找不到《天玉经》的相关字样及其内容。《四库总目提要》里说,《天玉经》是宋朝的吴见(克)诚遇真人,始授此经,其子景鸾乃发明其义云云。但同时又指出其《吴公教子书》(即《天玉经外传》)“大半剿袭《青囊》、《催官》词句,而阴据《玉尺经》,三合为本”,从而断定此书为明人赝作无疑。明代风水大师徐善继、徐善述兄弟俩,虽然看地三十年,参师几十位,但却在其风水名著《地理人子须知》中说《天玉经》“俱未详所著”,且写专文批判《天玉经》的卦例之谬。他俩也不把《青囊奥语》、《青囊序》视为杨公著作。 $OFFH[_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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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从《天玉经》的内容上看,它与《撼龙经》、《疑龙经》的内容完全不相契合。因为杨公的《撼龙经》与《疑龙经》洋洋万余言,所讲的无一不是峦体形势,其所谓贪狼、巨门、禄存、文曲等九星,以及三奇、六秀、北辰、空亡等名,说的全是峦体,与星卦理气毫无瓜葛。这两经不仅与《天玉经》、《青囊奥语》、《都天宝照经》的叙述风格迥然各异,更重要的是《天玉经》等书所讲的贪狼、巨门等九星,均指星卦的方位和天星,和杨公《撼龙经》的九星根本不是一回事。 sm&rR=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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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杨公在《撼龙经》里明言:“坎山来龙作午丁,却把地罗差使转。此是阴阳论五行,不似龙家官鬼辨。龙家不要论五行,且从龙上看分踭。”这是什么意思呢?意思是说有些地师拿着罗盘在坟墓前后转来转去,将坎山来龙作午丁向,以后龙的坎水克前面向上的午丁火,这是阴阳家的五行生克方法,不是我们风水家(龙家)的作法,我们风水家讲前官后鬼,说的是峦体,而不是五行。他旗帜鲜明斩钉截铁地说:“龙家不要论五行”。这一句话,就把一切附着在他身上的理气方法全都抖落在尘埃里了。《天玉经》有十一处论五行,《青囊奥语》有两处论五行,《青囊序》有四处论五行,一目了然,它们都不是杨公的作品。所以,明代地学大师缪希雍在其《葬经翼》中只承认《撼龙经》、《疑龙经》和《怀王经》为杨公所著,“此外多伪书,应用错杂,醇漓相混,不可为后学程式矣。”而清朝户部尚书、风水名家高其倬则在其《撼龙经·疑龙经评注》里说:“世传杨公诸书,皆后人伪托,惟《撼龙》、《疑龙》二经是真书。” RY/Z~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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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:明代初期王祎著《青岩丛录》云:“择地以葬,其木本于晋郭璞……后世之为其术者分为二宗,一曰宗庙之法,始于闽中,其源甚远,至宋王伋乃大行。其为说主于星卦,阳山阳向,阴山阴向,不相乖错,纯取八卦五星以定生克之理。其学浙中传之,而今用之者甚鲜。一曰江西之法,肇于赣州杨筠松,曾文辿、赖大有、谢子逸辈,尤精其学。其为说主于形势,原其所起,即其所止,以定位向。专指龙、穴、砂、水相配,而他拘泥在所不论。今大江以南无不遵之者。” 清·赵翼《陔余丛考》载:“一曰江西之法,肇于赣州杨筠松,曾文辿、赖大有、谢子逸辈,其为说主于形势,原其所始即其所止以定向位。专指龙、穴、砂、水所配。一曰屋宇之法,始于闽中至宋王伋乃大行。其为说主于星卦,阳山阳向,阴山阴向,纯取五星八卦,以定生克之理。”可见,自明清以来,人们都普遍认为杨公之说“主于形势”,为“形法派”(即峦头派)之祖,这是有根有据的事实,而不是想当然的猜测。 #:\+7mC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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固然,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,杨公也不是我国风水术的终结者。郭璞只讲形势,杨公多言星体,均未论及龙穴砂水诸格,更不讲理气。直至宋末元初,风水术渐趋大成。宋国师张子微著《玉髓经》详论龙格,廖金精著《泄天机》细论龙穴砂水诸格,至此,风水的峦头部分始告完成。而王伋的《心经》,吴景鸾的《理气心印》,厉伯韶的《地里钩元》,赖文俊的《催官篇》,刘秉忠的《玉尺经》、以及目讲僧的《玉镜经》等,则完成了风水的理气部分。自此,我国风水术便开始有了峦头派与理气派之分。而且,在杨曾的传人中,如吴景鸾、厉伯韶、赖文俊等辈也开始不同程度地吸纳和创造新的理气内容,给杨曾风水术添头加脚,从而使杨曾风水术变得不再是“纯峦派”了。 FO'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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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水理气开始仅以固定的方位论吉凶,即《葬书》所谓“方又次之”的“方”。从西汉《风俗通》的“宅不西益”,到北宋《闻见后录》里的“太岁在东不可犯”;从赖文俊《理气葬法》中的“阴阳二局二十四山吉凶秘诀”,到张子微《玉髓经》的“凹风克应论”;从《玉尺经》“寅亥午戌水归垣会,而火灾立至,申坤壬子辰会局逢亥水,而飘荡无遗”,到《人子须知》里的“寅午巳卯申酉亥子,此正禄之地,缺陷谓之禄无正位,不贵”,一直到《金锁玉关》的“坎水出穷郎,先绝是二房……乙水曲曲钩,叔嫂暗相偷”等,都是在以固定的方位论吉凶。方位之说以明代罗珏的《地理总括》为最,此书执定二十四山而言某方吉某方凶,毫无变通。不言而喻,这种呆笨法子是不灵光的,因为这世上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。 ://|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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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要讲地理,空间方位无论如何又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。郭祖师爷虽然将其视为次之又次的因素,但大小也是个因素啊,不能完全置之不理的。宋国师吴景鸾在其《理气心印》一书中论述了理气的必要性,他说:“夫气行于地而运于天也,在地者论形,在天者论气,形静而有常位,气动而无常形,形可见而气不可见,必以罗经察之,推其位以察其气,乘其气以裁其穴,对天星用八卦,推山运于退度,察水步于去流,深探祸福之机于毫厘之间……”有了这种理气的动机,加之有了理气必备的工具——旱罗盘,各种理气方法便应运而生了。 -_4jJxh=O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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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的风水理气书,是题名为晋代郭璞或唐高宗时代丘延翰的《九天玄女青囊海角经》与南唐何令通的《灵城精义》。但此二书都禁不起考证,《海角经》有“以正针天盘格龙,以缝针地盘立占”之语,显非宋代以前作品;《灵城精义》则有“三元九运”之说,而此说首出于宋代邵雍《皇极经世》一书,足证《灵城精义》非唐代作品。 S5pP"&